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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針保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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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針保胎

#賀明祥說司禮禮為陸星月開的方子有用#

#司禮禮,被演戲耽誤的中醫#

#陸星月哮喘病因#

#中藥香囊好神奇#

《豪門貴婦》直播一天後,相關微博上了四條熱搜,還都擠進了前十。

導演姚強嘴上不說,心裏頭樂開了花,趕緊叮囑孫文言多為司禮禮營造診病機會。

這事兒不用他說孫文言也知道,司禮禮黑粉多人緣差,和另外幾位嘉賓比毫無優勢,只能另辟蹊徑,這中醫人設正好就是那條蹊徑,只希望她能立得住,至少在節目直播結束前立住。

孫文言這樣想著,不由看向司禮禮,見她靠坐在保姆車後排座上,頭側依著車窗玻璃,興致缺缺,憂心忡忡,頓時有感而生:人生無常啊,沒什麽比健康更重要。

原來一個小時前,司禮禮接到老家電話,她爸司淮山突發心梗住進醫院,她立刻讓助理蔡一一訂票,簡單收拾行李趕往機場。

為了不影響節目直播,孫文言立刻向上匯報,得到姚強批準後,帶著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跟隨司禮禮前往機場。

說實話,司禮禮對這個便宜爹有種無所適從感,一來她在穿越異世前,穿到異世後,都是孤兒,父母對她來說,既渴望又陌生,二來她畢竟不是人家真閨女,況且這父女倆的關系還比較覆雜。

原主的爸爸是個中醫,對司禮禮寄予厚望,豈料司禮禮大學畢業竟然不顧父親反對執意嫁給顧城,更放棄中醫一意孤行進入娛樂圈,這算是觸碰到司淮山的底線,父女倆大吵一架,司淮山放狠話斷絕父女關系,原主也倔,撂下一句斷就斷,還真就再未回過老家,這幾年也只和母親弟弟聯系。

飛機上無法直播,只能暫時關閉直播間,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全部購買的經濟艙,司禮禮獨自坐在頭等艙。

從金海市坐飛機到原主老家荷城大約兩個小時,司禮禮昨夜睡得晚,這頭等艙座位寬敞,能完全放平,還配有枕頭被褥,她幹脆戴上耳塞眼罩躺平補覺。

睡夢中似乎有個好聽的女聲一直在說話,她聽不真切,不勝其煩,翻了個身側躺著,將一只耳朵壓在枕頭上,另一只耳朵用手隔著毯子蓋住,聲音頓時小了大半。

然而片刻功夫,那窸窸窣窣的女聲換成了男人急切而實質化的呼喚:“司老師,司老師,快醒醒,醒醒啊,等著你救命呢!”

大概是上輩子養成的習慣,聽見‘救命’兩字,睡得昏天暗地的司禮禮猛然睜開眼,就看見孫文言翻轉著的一張大臉。

“總算是醒了,” 孫文言松了口氣,緊跟著又焦急起來,“快,快,經濟艙那邊有個女的流血了。”

“流血?什麽情況?”司禮禮精神一震,立刻恢覆清明,蹭一下坐起身,將垂落臉頰的卷發攏到腦後,“走,帶我過去。”

“錯了錯了,”一塊兒過來叫人的空姐拉住站起來就往前走的司禮禮,“這邊,這邊走——”

“哦,你帶路——”司禮禮立刻改變方向,“快給我說說情況,為何出血,哪裏出血,人是否還清醒著?”

連珠炮似的問題,搞得孫文言頭大,倒是那位空姐鎮定自若,條理清晰地答道:“是個孕婦,孕早期剛滿五周,去上衛生間時被孩子撞了,摔倒後腹痛不止,正好有個中醫專業的學生,摸了脈說應該是先兆流產。”

司禮禮瞳仁緊縮,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腳步不由又快了幾分。

三人還沒到經濟艙,激烈的爭吵已經傳入耳畔——

“我兒子才八歲,能有多大的勁兒把你媳婦撞倒,明明是你媳婦自個兒沒站穩摔了。”

“才八歲怎麽了?你瞅瞅他那噸位,別說撞我媳婦,撞我一下也得摔了。”

“你這人咋說話的,咋還人身攻擊呢,懷孕了不在家老實待著坐什麽飛機,還穿高跟鞋,不摔跤才怪?”

“飛機是你家開的,高跟鞋是你家做的?搞搞清楚,是你兒子把我媳婦撞倒的,跟坐飛機穿高跟鞋一毛錢關系沒有!”

“就是穿高跟鞋摔的,跟我兒子沒關系,想碰瓷沒門兒!”

“嘿,你個潑婦,你想賴賬啊!”

“你罵誰潑婦?你罵誰潑婦!你才潑婦,你全家都是潑婦!”

不少乘客圍著看熱鬧,幾個空姐一邊維持秩序,一邊勸架安撫,場面有些混亂。

司禮禮卻從混亂的人群中一眼瞧見了躺在擔架上,被兩個空姐和一個年輕少女圍著的孕婦,她擠開乘客,蹲到孕婦身邊。

男人見狀也顧不上和女人爭吵,轉身攔住司禮禮伸向孕婦的手:“你幹嘛?別碰我媳婦。”

“她是醫生,”空姐連忙解釋,“特意過來幫忙的,快讓她看看你妻子。”

“醫生?”男人盯著司禮禮看,突然伸出手指著她,“你,你不是那個小明星司禮禮嗎?咋能是醫生呢。”

眾人方才註意力都在吵架的男女上,這會兒才註意到司禮禮,場面更亂了——

“真是司禮禮,哇,我上飛機前還在看你直播,當時就想會不會坐一趟航班,沒想到這麽巧。”

“那個治療哮喘的方子能給我一份嗎?我女兒有先天性哮喘。”

“除了哮喘香囊還有別的嗎?預防感冒的有嗎?”

“減肥的有嗎?我想要減肥香囊。”

“我要降壓香囊,痛風香囊。”

“有保肝補腎香囊嗎?”

“你們能安靜嗎?”司禮禮臉色陰沈,從包裏拿出一個大些的紅色本本,一紅一綠兩個小本本打開:“這是我的中醫專業本科畢業證,醫師資格證書和醫師執業證書。”

為了回老家名正言順的醫治父親,她特意把這三本證書都帶回來了。

“都安靜,嚇著我媳婦你們誰都跑不了。”男人仔細看過三本證書,確定是司禮禮沖圍觀乘客大喊。

“原來你是中醫藥大學畢業的,”蹲在孕婦身邊的年輕少女正是空姐說的女大學生,名叫馮曉,她也仔細看過證書,卻還是對司禮禮不太放心,“你應該畢業後並沒有從事醫療行業。”

“就是啊,你有證也沒用啊,又不是醫生,”男人也湊過來附和,“到底行不行?”

“行不行治了才知道,你也安靜點兒!”司禮禮問孕婦,“你現在什麽感覺?”

馮曉趕在孕婦前頭說道:“我診過了,先兆性流產,針刺神闕穴,關元穴,足三裏穴,子宮穴,我也是中醫藥大學的學生,中醫專業大二,已經上過針灸理論課,你就按我說的給她針灸。”

司禮禮沒有說話,手已經按在了孕婦的脈搏上。

馮曉不解其意,見她不動,有些著急:“你到底會不會針灸,快點兒,她現在狀況很不好。”

“你現在感覺如何?”司禮禮不悅地看了馮曉一眼,又用鼓勵的眼神望向孕婦。

馮曉心裏頭一突,司禮禮看她那一眼像極了診斷學老師在她摸脈診斷錯誤時的眼神,突然就底氣不足,不敢開口了。

孕婦被馮曉的話嚇的眼淚都出來了,對上司禮禮的眼睛卻莫名安定下來,雙手護在平平如野的小腹上:“我,我腰酸,肚子疼,感覺孩子在往下墜。”

“有出血嗎?”

“沒,剛才這個大學生帶我去衛生間看了,沒有出血。”

“你放松些,別擔心,”司禮禮心裏已經有數了,這孕婦尺脈虛澀,但沈弱細倒不是很明顯,是先兆性流產,不過孕婦身體好,並不算嚴重。

“不要緊,不嚴重,我給你針灸,保管你沒事兒。”她安慰孕婦,讓空姐幫忙脫掉孕婦的鞋襪,從包裏拿出牛皮卷,打開拿出一根針,繞到孕婦的腳邊。

“你要紮哪兒?”馮曉見她要往孕婦腳上針灸,反射性地抓住她的手腕。

“公孫穴。”司禮禮不悅,但還是回答了馮曉的問題。

“怎麽能紮公孫穴,”馮曉急了,臉頰微紅,鼓足勇氣和司禮禮對視,“都給你說了要紮神闕穴,關元穴,足三裏穴,子宮穴。”

“你也有醫師資格證和醫師執業證?”司禮禮聲音冰冷,突然問馮曉。

“我——”馮曉臉色一僵,握著她手腕的手松了手,覆又握緊,“證書我雖然沒有,但也不能任由你亂紮,這是人命!”

司禮禮露出讚許的笑容,眼神也柔和下來,耐心為馮曉解釋:“你既然學的中醫,一定知道同病異治的道理,你說的那些穴位,有固本培元,補充陽氣並止血的作用,但她身體很好,只是摔了一下,屬於跌撲傷胎類先兆性流產,也並不嚴重,她有墜腹感,並未出血,按照經絡經氣走向,足三裏經氣下行,公孫穴經氣上行。”

“你嘰裏呱啦說的是啥,到底會不會針灸?”男人突然跳出來找茬,“可別給我兒子紮掉了,我家三代單傳。”

司禮禮斜睨了男人一眼:“三代單傳?你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?”

噗嗤——乘客哄笑。

男人頓時漲紅了臉,正要開罵,已經被孕婦指著鼻子:“周天昊,我都說了要女兒,你再敢提兒子試試!”

“好好,我不提,我不提,我也喜歡女兒,女兒是小棉襖,”男人連忙握住孕婦的手,“你別胡思亂想,我就是太擔心你,有個詞叫什麽來著,對,關心則亂。”

“你別理他,趕緊給我紮,紮好了我做你的真愛李子粉。”孕婦看見馮曉在聽了司禮禮的解釋後,已經松開了抓她手腕的手,心裏有了計較,抽回被男人握住的手,看向司禮禮。

什麽粉不粉的司禮禮壓根不在意,她看向馮曉,大有詢問的意思。

“你紮吧,按你說的穴位紮。”女孩表情真誠而堅定。

並非食古不化,孺子可教,司禮禮看馮曉越發順眼,銀針利索地紮在孕婦腳內側的公孫穴上,片刻問她:“還有墜痛感嗎?”

“嘿,你別說,還真不墜了,也不疼了,”孕婦輕輕撫摸著小腹,擰著的眉終於舒展開,“你可真神,以後我就是你最忠實的李子粉,真愛的那種,我回去讓我爸我媽,我爺我奶,我們家所有親戚,還有我那些姐們哥們都粉你。”

大可不必,司禮禮笑著示意她好好躺著:“我再給你寫個安胎方子,回去吃三天。”

“好好——”孕婦感激不已。

馮曉看向司禮禮的眼睛亮晶晶的,有佩服,也有一言難盡。

司禮禮從包裏翻出手機,打開記事本快速編輯:當歸三錢,川芎、制香附、黃芩各二錢,升麻一錢,砂仁一錢五分,姜三片,棗兩個。①

“你用手機拍下來。”司禮禮把手機屏幕對著男人。

孕婦沒什麽大礙,男人松了口氣,精神抖擻的準備和撞他媳婦的男孩母親好好理論理論,空乘工作人員為了避免倆人再起爭執,也擔心飛機降落時孕婦身體會有不適,免費幫夫妻倆升了頭等艙,於是一直到飛機降落,司禮禮被迫承擔起孕婦的護理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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